一次值得欣喜的“崩塌”
從小寫文論事總喜歡究其中心思想,。找到論據(jù)后,,再在腦內(nèi)搜刮論點進行論證 ,,以至于后來很多時候在創(chuàng)作過程中都遵循這一近乎機械化的流程。然而在有些情況下,,這樣的慣性思維不啻于故步自 封,一塊一塊地壘磚將自己封死在親手搭建的屋子里。
當下,僅僅服務于表達中心思想的紀錄片已經(jīng)越來越為口味挑剔的觀眾所排斥 ,,他們更加希望看到的,是身邊個體的故事,,是普通大眾生活中自然發(fā)生卻又意料之外的細枝末節(jié),。關注個體的故事而 非在片中灌輸編導的價值觀,是我將在未來工作的日日夜夜中與之搏斗的永恒反派,。
在對紀錄片《嘉陵江》中關于民俗和物產(chǎn)這兩集進行構思的起始,我就提醒過 自己不要再落窠臼,。但是事實證明,,與習慣的斗爭是最困難的。在過程中,,我仍然不自覺的加入很多主觀臆斷,,判斷故 事的走向和內(nèi)涵,還暗中滿足于自己邏輯的清晰和嚴謹,。正如生活不會按我想要的軌跡運行,,脆弱的主觀邏輯當然也不 能讓所有人買賬。在領導和同事指出這個問題之后,,已經(jīng)鉆入牛角尖的我經(jīng)歷了一個恍惚的周末才漸漸走出了迷局,。接 下來,需要摘取客觀事實,,割除主觀判斷的部分,,構建科學的敘事框架,挖掘故事,,讓事實自己來講述……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 該補的課還有很多,。
著手處理《嘉陵江》中我最懷有深情的兩集,民俗和物產(chǎn),。在展現(xiàn)各民族民俗 故事的時候,,需要為不甚了解的觀眾構建清晰可感的時空結構。在合川,,在唐家壩,,從眾多遺址的堆積層,可以了解舊 石器時代,、新石器時代,、商周、秦漢,、唐宋等不同時期人類的生活景象,。我希望通過引入這把標尺,,丈量嘉陵江流域的 歷史,建立該流域的文明序列,。在講述物產(chǎn)這集的時候,,除了強化地緣因素,在具體故事的挖掘上需要進一步求新求殊 ,,對視聽語言的表達更是有新的更高要求,。
這種拋棄主觀臆斷的創(chuàng)作方式更具樂趣,同時內(nèi)心卻又十分煎熬,。樂趣在于,, 當你直面單純的個體,故事發(fā)展的不可控性將讓整個片子充滿無數(shù)可能,,而煎熬也同時附著在這種不可控的情緒之上,, 讓人喪失方向感。值得欣喜的是,,那間封閉我的磚房倒塌了,,我不再拒絕有趣但“不合主旨”的故事加入。搬磚吧,,重 新壘一間有窗的大房子,。